晴空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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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勇】百年孤独(第一章,吸血鬼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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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第一人称叙述

◆没什么系统知识,时间线混乱至极!肯定有bug,无视指出皆可

◆有原创人物,就是推动剧情而已

◆ooc是我的

◆祝食用愉快


0

我陷看见庄园里火光冲天,家仆们四散逃去,平静地闻着呛人的烟味,火苗正在一层层地蔓延上来,而纵火元凶正向我而来,准备结束我的性命

——他的初拥者的性命。

正如几百年前的我。


1

我是个弃子,带着妹妹被后母扫地出门,父亲在孩子与侯爵女儿之间选择了后者。

从此以后,我和妹妹就是地沟里的老鼠,只敢从泼出的脏水里看天空的那种。

要活不下去了,妹妹感染上天花,我还来不及将刚偷的面包喂给她就被老板找到,被毒打一顿扔在雪堆里,身子冷得刺骨而伤口热得发烫。大概要比妹妹先死了,我一边从口中吐出店老板的一截手指一边想着。

脑子昏昏沉沉,突然想起曾经在母亲还没死时,我睡在家里硬板床上,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去偷瞄窗外,疑心会有什么神秘生物。

就当我以为要在这仅有的温暖回忆中死去时,有人走过来,一片黑影挡住月光覆在我身上。影子的主人留着一头银色短发。他蹲了下来,一只手扳住我的脸,另一只手拿着面包,那是一块完整的、新鲜的、抹着果酱还在散发香味的面包。

然后他问我要成为他的“同伴”么。

他介绍自己说是位公爵,叫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这个名字被我恨了一辈子,每一次念起来都还想把他碎尸万段,直到最近一百年才好些。

因为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我为那块面包极痛快地点了头,我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它,而事实是:在我成为“同伴”后,就再也没有享用这种食物的权利了。

血液流逝时我才想起来,这里哪有姓“尼基福罗夫”的贵族?可是已来不及后悔。

他吸够了,就站起来划开手腕居高临下地给我放血,我遵循本能地去咬那男人,却被一脚踹回原地,他踩着我,将伤口划得更大更深些,让鲜血尽数流进我嘴里,极力避免我碰他。

改变身体构造真是件痛苦的事情,我在肮脏的地面上翻滚挣扎,喉咙里传出可怖的嘶吼,在维克托眼里应该是如蛆虫般的丑陋卑微。

终于待我重新活了过来,全身已和冰雪的温度无异,视觉还尚未恢复,我不再是人类,却饥饿依然。

一团温热的物体送到我怀里,血腥味钻进鼻孔,不多想就一口咬在她身上,贪婪地汲取着血液,待我差不多吸食完毕,视野重新清晰起来,听见维克托问道:

“好喝么?”

美味,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的感觉是一种极品的享受。

“你妹妹的血。”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妹妹在我怀里,体温尚存,血浸染了衣服的破旧布料,黏糊糊的粘在我身上,她脖颈上狰狞的咬痕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脑后,全身的血液开始翻腾。

维克托早有预料地接住我挥来的拳头,又扼住我的喉口将我往墙角摔去。

“她迟早要死。”

没有一丝的怜悯,在叙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那块面包早被扔进了雪里,静静地躺在那里嘲笑我的愚蠢。

他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我所有的攻击,最后因忍受不了我拙劣的进攻而瞬移到我身后,在击晕我之前,覆在耳边轻声说道:

“希望你能足够强大到杀死我。”

那时我印象中的最后一幕就是那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的眼睛。

我一定要杀了他。


2

我被维克托带回了他的城堡里,他的确是位公爵,家财万贯名声显赫,有着最纯粹的贵族血统。常有可悲的人跪在他脚下,祈求着能被初拥,那男人都一一拒绝。

旁人说他已经几百年没初拥过任何人,只有我是例外。

为什么?

他不回答我,我只当他是最可憎的魔鬼。

维克托曾带我去父亲的新家,要我隔着玻璃窗去看,看见那个懦弱的男人娇妻在怀,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睛去寻找一个女孩儿的身影,他又有了孩子。

早已忘记那两个为他换来现在生活的牺牲品。

他很贴心地给我设了结界,又利落地结果了所有仆人,把那对夫妇留给了我。这是我第二次主动攻击人类,满目猩红,鲜血蜿蜒流淌在地板缝隙里,待那女人全然没了呼吸后,我放开她,抬眼发现他们的女儿已吓得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已近昏厥。在她惊恐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现在的自己,獠牙伸出,是浴血的怪物。

心猛地沉了下去,寒意侵蚀上本就冰冷的身体,我感到自己正向地狱的深渊坠入,万劫不复。惊骇中对上维克托的眸子,他斜倚着窗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是十分满意我的现状。

他是故意的,他要我彻底堕落,成为他真正的同类。我每向地狱坠得深一层,他眼里的笑意就浓一分。

恶魔。

他折磨我,不让我错过任何一个丑恶的瞬间。

起初,我想往上爬期望能踩到他头上,他用尽了关系网来打压我,到我只剩他的城堡能作为立足之处才肯罢休。后来,我打算安心训练自己以完成复仇大业,他却又重新启用我,要我去讨好那些苍蝇,助我加官进爵。

维克托能想出无数种方式来破坏我好容易习惯的生活,一次次地提醒我,现在的日子是怎样的寂然绝望。

他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给我比旁人多百倍的机会去汲取魔力,然后亲自训练我,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生怕我不知他对我厌恶至极,要是哪天他亲手卸了我的双臂我都该感恩戴德地谢他。

可无论如何成果斐然,仅仅过了一百余年,我就能偶尔划伤他的脸了,而他也不会因此更多地折磨我,真是可喜可贺。


3

我要杀的男人是个传奇,他有无数光荣或不光荣的事迹在贵族间流传。

他杀人不眨眼,而且爱财如命。

能想象么?一个富裕到即使用金砖铺地都绰绰有余的公爵大人灭了人家半个家族,只因为安德烈用魔法焚毁了他一直挂在胸前的金戒指。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的确是错在安德烈自己挑衅,技不如人后还非要激怒维克托以挽回面子。可是一举杀了对手的妻儿家仆还是太过残暴和不光彩了些。

更何况那只是枚戒指,而且他右手上分明还戴着一枚呢。

还有,他味觉嗅觉都奇怪极了。

维克托不吸食人血,说是不够甘美,即使少女或者婴儿的血也不能让他满意。按理说这样挑剔的人能喝什么?动物血!刚得知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它们的血液又腥又膻,半吸血鬼都难以接受,他竟然能咽的下去,味蕾大概是长错了。

还有一次,他难得好脾气地边用餐边指导我使用魔法,却忽然停住,忘记收回的光刃在我脸上留下一道口子,我以为维克托又想到了折磨的我的法子,正准备趁早受完趁早走时,他突然问我:

“你有没有闻见栀子花香?”

哈?现在是深冬季节啊,他是瞎才看不见花园里的大雪么?而且就算是夏天,土地里种着的也都是玫瑰。

“没有,现在是冬天。”

好的,这算是忤逆他,下一秒我就该接受惩罚了。

并没有没有预料中的攻击袭来,我睁开因自觉承受而闭上的眼睛,看见维克托安静地坐在餐桌边,并无什么特殊反应。

等我过了几小时壮着胆子再出来看他,发现他仍坐在那里,凝成了一座悲伤的雕像。

脑子有病吧。

维克托还有不少怪癖,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他不睡棺材。女仆告诉我,说他卧房里有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昂贵的丝绸寝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由不惧阳光的仆人搭出去晾晒。

我知道他胆子大,但是大成这样也太离谱了,那个把我们密封起来的棺材能隔绝阳光,提供的安全感不言而喻,他是真的不怕仇家上门拉开窗帘直接烧死自己啊。

如果当时我没那么年少无知,我应当会对他产生兴趣,继而去了解他的人生,而那一定会改变我对自己和伊丽娜的态度,可惜的是我并没给自己这个机会。

因为我沉浸在对复仇的渴望之中。


4

我的复仇大业在不紧不慢地进行着,这期间我发现了维克托的一个弱点,没有用处却让我感到愉悦

——他爱过一个人。

不,不是爱过,他现在一定还爱着那个人,深爱。而那个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与维克托深隔鸿沟永世不得相守。

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毕竟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却唯独对死亡无能为力。

我发现这个弱点其实是个意外,那晚我刚醒,便开始练习刚学到一种能力——透过镜子去窥探别人:只要距离不远,有镜子,我就能看到想看的。我上次目睹了一位夫人与家仆偷情,还挺有意思的。

我打算去看看维克托,即使很可能被他发现而受到惩罚也无所谓,我实在太想知道这个残忍的男人平日里除了给我制造痛苦还做些什么。

他有独立的更衣间,所以卧房里他只在床头柜上摆了一面小圆镜,视野很小,这让我失望至极。多数情况下我都只能看见空荡的房间。

终于有一次,他调整了镜子的角度,正对床铺,我能看见他了。而之后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我没必要用正常的思维来揣摩他,他根本就喜怒无常。

维克托靠着床头,在阅读几封书信,左手轻托着纸背,右手的食指搭在上面沿着字迹一行行顺了下去,一副珍重的样子,生怕褶皱了这纸。也是,毕竟信纸中间的折痕快把它拦腰截断了,纸的一角靠残存的纤维连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落。颜色都不算是简单的泛黄,我觉得他能辨认出字迹也是很不容易。

然后他笑了,差点把我吓死,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是马上我就知道不是的。他没发现我,只是一头陷进了美好的回忆里,如寒冰的湛蓝色眸子已完全解冻,褪了一身的戾气和冷漠。

我不得不承认,他真心笑起来是连我也觉得好看的。

他又从手边盒子里拿出几张同样破旧的信纸,继续阅读,右手食指像是下意识地快速划过纸张边缘,这动作重复几次后突然被停下了,笑容凝固在他脸上。维克托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完好的手指,又凝视着边缘早已打了卷的信纸,一滴血“啪嗒”滴在上面,晕开了本就不清晰的字迹。他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补救,最后干脆放弃了它,很颓然地靠回床头。

是我记错了么?他分明有复原物品的能力啊。

泪痕还没擦,殷红的血挂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吸血鬼的泪都是血泪,我本以为那是传说,毕竟绝大多数吸血鬼到死都不会有流泪的机会,这回他倒是让我求证了一下。

真奇了怪了,几分钟前他不是看得很开心么,怎么突然就哭了。

怪不得他对我也是,随心所欲,反复无常。

后来他做的的许多事我都明白了初衷和缘由,可唯独这件我到现在也不懂是因为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

我又偷窥了几次,都没什么新发现,他真的是睡在床上,被子盖在腰间,胸膛还在起伏。

他就是神经病,哪有吸血鬼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用魔法伪装人类体征的?这些事只有去人界收集情报或者寻找合适的后代时我们才会做,为的是不引人注目方便行事。

这男人的左手伸出,形成一个空荡的臂弯,好像在等谁躺在里面。可我没听说过,不止我,整个贵族圈子里都没有流传过,说谁家的小姐是尼基福罗夫公爵的恋人,情人也没有。

不过有一晚真让我感到后怕,那次一睁眼就吓丢了半条命,他在看我,凝视我!

这太可怕了,我以为他是已经发现了我的偷窥,那个孤僻的老变态在以这种方式警告我。可是之后的几天里他根本就没找我麻烦,不像是要惩罚我的样子。

好奇心害死猫,我到底是没忍住,又看了一次,还是那个眼神,直让我起鸡皮疙瘩,浑身都不自在。好的好的,我明天就去向他道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正当我准备将意识撤回来时他的手指戳上了我的眼睛,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看那面镜子!

我骂了句娘,妈的!看镜子?那种眼神我要是女的我都以为他爱上我了结果他是在看镜子!

看来他不仅喜怒无常,而且非常自恋。

但他最常做的还是抬头去望前方,我估计那应该是墙的方向,面对着它维克托眼里溢出了柔情和喜悦,可是转而又变成一副哀伤的模样,很像露出了软肉的蚌,无助又脆弱。

他在看什么?

因为维克托总也不动那镜子,我也就一直不知道他看的是不是墙,也不知那上面到底有什么。

他每天大多都是做我刚刚提过的事情,翻来覆去地阅读那些信件,看看书,偶尔写写日记,但我不认得俄文所以并不确定。

他爱凝视着前方,总要被绝望的洪流淹没才能入睡,全然不似平日里游刃有余优雅高贵的公爵形象。那种软弱简直有损吸血鬼的威严,以至于有些像人类了,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类。

我一直在考虑他到底是怀抱以怎样的感情做这件事的。

所以也就愈发好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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