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勇】一番綺麗な私を(上,老夫老妻的甜饼)
◆原作时间轴七年后
もしもあの春にあなたと出逢わなければ
舞い散る花びらはただ白く见えていたでしょうか?
『如果那个春天未曾与你相逢』
『散落的花瓣仅仅是白色的吧?』
——
1
5:18
分针还来不及指向30,马卡钦就用毛茸茸的脑袋顶开卧室虚掩的门,尝试了几下蹦到床上,前爪直扑向勇利的胸口。
“啊!”
熟睡的青年被猛然惊醒,他弹坐起来,又下意识伸出戴了婚戒的左手往身旁摸去,一无所获后愣愣地看着空荡的床铺,反应了会儿才想起自己丈夫早在半个月前就因公事去了俄罗斯,明天才能回来。
而这时,提前叫醒他的罪魁祸首倒是安分了下来,似乎知道自己干了坏事,乖乖地趴在角落,小脑袋埋在了前爪里,不时从喉咙里传出“呜呜”的声音,好像在祈求原谅。
“马卡钦,你也真是………”
勇利无可奈何地翻身下了床,摸摸那只贵宾犬的头以示安慰,然后穿上背心短裤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他无比纵容这只狗,连同对它的主人也一样。
分针终于指向了30,手机屏幕亮起,早设定好的闹钟开始工作,房间里飘起了些微沙哑却又不失柔美的女声,缓缓道来的词句里细密地编进了深情的故事。
青年匆忙叼着牙刷头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按掉闹钟后又赶紧用手接住顺下巴流下的牙膏沫子,回到了卫生间。在漱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其实让闹钟放一会儿也好,毕竟自己是很喜欢那首歌的。
勇利戴上洗脸用的束发带,擦脸时看着镜中顶着两个猫耳的人不觉有些好笑,对三十几岁的人来说这东西是真不合适了。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发带最初是米拉买来送给尤里奥的,炸毛的小猫不要才给了自己。
哦……其实尤里奥也不是小猫了。
洗漱完毕的青年拽下晾衣杆上的运动服,十分利落地换好,走回卧室取了手机和钥匙,又到厨房给电饭煲插上电,然后准备开始自己的晨练。
“马卡钦——”
看自家的贵宾犬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便也不强迫,到底已经是宠物中的老年人了。
四月份,天亮得算早,沿着长谷津的海一路跑下去,闻着有几分咸味的海风,耳机里放着喜欢的音乐,青年的步伐规律,呼吸也很均匀,还有多余的功夫和擦肩的熟人打个招呼。
还不忘抬头看看将谢的樱花,估计着旅游旺季过了,爸妈和姐姐又能闲下来歇歇。
歌单又循环到了打头的第一首,勇利知道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便换了方向往家里跑去——一栋自己不让丈夫全款买下,非要两人平均分配按揭的小别墅。
进了家门,擦擦额头上的薄汗,把外套挂在门口便直奔厨房,刚开了电饭煲盖子,大米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他手握着一个鸡蛋纠结起来,想到自己早就退役,离商演的月份也还早,便心安理得地往煎锅里倒了些油,再把鸡蛋打了进去。勇利看着锅里的油花炸开,那种“噼噼啪啪”的声音莫名让他觉得非常安心和愉快,嘴里哼起了清晨听到的旋律。
早餐上桌,随手开了电视,看见披集接受采访宣布退役,还来不及惊讶新闻就切了内容,那个仍活跃在冰场的花滑皇帝表示今年会继续接商演,同时又大方回应了有关“灵感缺失”的传言。
“我的灵感是不死的。”
“我拥有世界上最美的缪斯。”
多年过去仍风度翩翩的俊美男人用右手握住话筒,精致的婚戒再次出镜,他一如既往地擅长应付这种场合,无比自然地说出那些话,还不忘对镜头抛个媚眼。
当事人还没怎么样,这边隔了山海之远的爱人倒是不自觉地有些耳根泛红。
“你还真敢说……”
明明和自己在新节目的编舞部分卡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没个满意的想法。
青年一边想着,一边用筷子尖戳破了煎蛋,还恋恋不舍地不愿把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来。直到维克托的专访结束才舍得开始吃饭,低头看见金黄的蛋液流了满盘,才发现又不小心煎成了维克托爱吃的溏心,而自己其实更喜欢全熟的。
无论什么都总做维克托爱吃的,这似乎已经成了勇利的习惯。
2
青年把厨房收拾干净后看看表,算了算,确定时间充裕后决定来个大扫除。他希望维克托每次回来都能看见一个赏心悦目的家。
他擦了柜子的角落,扫了家中的死角,收了晾好的衣服,又倒掉所有的垃圾,给马卡钦开了包新的狗粮倒在食盆里,同时也不忘给默默活了好久的盆栽浇了水。
当一切结束勇利瘫坐回沙发时,他诧异地发现自己又饿了,明明刚吃过早饭,怎么转眼又到了午饭时间。
不想动,还是叫外卖吧……
想着,青年拨通了常去饭店的电话。
进食完毕的人扶着楼梯把手一步步地把自己拖拽上楼,然后近乎是爬着才上了床,他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果然平时是和维克托一起干活才不会这么累。
3
这一次没有淘气的宠物来打扰主人,勇利的午觉睡得极其舒服,以至于他自然醒来后,手臂在自己的右侧床铺上划拉着,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好想他。
看了看表,不能再赖在床上,赶紧去卫生间洗脸,然后走进衣帽间。那里面的衣服数量之多能让全世界的女孩子都羡慕不已。当然,绝大多数是维克托的,自己的那一部分是可怜巴巴地挤在角落里,恐怕连十分之一都占不上。
原来的那些衣服都被丈夫一点点地淘汰掉了,他们闲暇时的必备节目之一就是世界各地买买买。维克托对每年的时装周饶有兴致,自己也愿意陪着他。看完秀场就在当地逛逛,他会帮自己挑,稍微亲民点儿的价格就自己付,偶尔他还要给买高定,这样几年下来,粉丝也都说自己的衣品直线上升。
挑了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上灰色拼接条纹的毛衣,整理下领子和袖口,在全身镜前照了照还是弯下腰卷起一边的牛仔裤脚,比对一下再把另一条也卷上,露出还纤细的脚踝。
这样的打扮少年感极强,却还很配这位三十几岁的人,相较于维克托的发际线似乎在很小心翼翼地和时间一起向后退去,岁月的痕迹在他亚洲人的脸庞上并不明显。勇利想起在ins看到的有趣评论和丈夫明明很在意却故作镇定的表情,一边找着隐形眼镜一边笑得眉眼弯弯。
他不觉得维克托有哪里变了呀,他还是很爱那个男人,自始至终,有增无减。
即使他有朝一日真的成了雅科夫那样。
嗯。
拆开包装,又去洗了一遍手,才小心翼翼地戴上隐形,在镜子前眨眨眼让它移到正确的位置,还是不经常戴,所以不够习惯。
抓了抓发型,最后上下打量几下自己,决定还是不戴配饰,这样出门就足够了,临走时不忘嘱咐一句:
“马卡钦——好好看家!”
“汪!”
换下万年不变运动套装的勇利走在街上明显要比原来受欢迎,偶尔有准备去补习班的女孩子和他擦肩而过,然后稍稍地回头多看几眼这位俊朗的青年。
他好像有些眼熟呢。
还来不及细想,一阵风过,女孩子忙去压住扬起的裙角,去拢凌乱的发丝,再回头时发现青年已经走远。
嘛,算了。
刷卡坐上电车,青年拿起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二十几名同学站在一起拍下了高中的毕业照。要是聚会上谁都认不出可不太好,勇利调动着自己脑海深处的记忆,想要把那三年的事情回顾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同学会,原来是他在推脱,好像生命中除了花滑就再无他物,后来同学们也忙于奔命不再积极,终于在几年后班长又张罗了一次,而他也罕见地痛快答应了。
这种愿意主动去接触别人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应该是维克托从温泉池里站起来的那一刻吧。
想着,嘴角又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您好……打扰一下。”
身边坐下了一个女孩子,她拉下口罩,向自己凑近,很小声地问道:
“请问,您是胜生勇利选手么?”
转过头,看见她睫毛忽闪,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压抑不住心里的惊喜和期待。
“是我。”
青年微笑着点点头,自从他斩获那枚银牌,并几次夺冠后便偶尔会有人认出自己,不过这种情况退役之后就不常见了。
“啊……我,我超喜欢您的!”
女孩子用手捂住嘴,生怕吵到旁人或者唐突了偶像,刻意压低的声音里盛了满满的喜悦。
“您的每一场比赛我都看!还有近几年的商演也很棒!”
“真的!真的非常好看!技术一点都没有退步!而且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您的感染力!”
“啊……您去年表演的《莎乐美》真是太棒了!最后莎乐美疯狂亲吻约翰头颅的部分…天呐!我当时就在现场!哭得一塌糊——”
女孩子的声音渐高,越来越急促然后突然闭嘴,十分抱歉地对周围人笑笑,看勇利没有厌烦的意思,又壮着胆继续说下去:
“太美了,您把花滑变成了自己的艺术!还有前年!您和维克托先生的双人滑,那种缠绵悱恻……”
“话说回来,我会喜欢上维克托先生也是因为您呢!他的表现力也很棒啊!能遇见您真是太幸运了!还有——”
“抱歉……胜生先生,我话是不是太多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勇利看见女孩子又把口罩拉上去遮住涨红的脸,一副忐忑不安的懊丧样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稍微凑近了些。
“没关系,还能被你这么喜欢,我很高兴。”
青年看见那双眼睛里好像又燃起了小火苗,心里也一阵开心。
“谢谢您!那……那请问可以签名么?”
“当然。”
勇利看她收好了小本子,攥着手机,还一副愿望未完心神不定的样子。
“可以合影…但是请不要外发。”
青年很善解人意地对女孩子说。
不是吧,她眼里好像有泪光。
女孩子的确是勇利的真爱粉,而且是老粉,连本人都想要忘记的多年前难度颇高的全失误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让勇利觉得亲切,却也有几分小难堪。
“当年真的很让你们失望吧。”
车还不到站,青年闲来无事,开始和重归平静的女孩子聊天。
“当时……不是失望啊……是心疼吧,我们都很心疼您,明明是那么优秀的人,也有实力,但是却……”
“太敏感了。”
“可我觉得那不是缺点啊……虽然会影响比赛,但是您就是这样的人,这是您的构成部分,也只有这样您才有那么棒的感染力和表现力,能那么打动人心!”
“当然现在也很好,感觉您成熟了很多,也不是采访苦手了,所以无论是现在的您还是过去的您,都是最棒的!”
“哪里……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
青年很少听别人这样情真意切地夸赞自己,平日里担当这个角色的一般都是自己丈夫,陌生人这样讲还难免让他不好意思。
“哎呀,我要下车了!真抱歉占用您的时间!”
“没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女孩子背上大双肩包,把被压住的外套帽子拽出来理好。一定是游客,大包小裹地拎了那么多特产,一个袋子还印了“乌托邦胜生”的标志。
大概是给爸妈贡献营业额了。
勇利又整了整发型,理理衣服,准备再好好端详一下那张照片,全然不知这电车驶过了当年自己拒绝与粉丝握手的车站。
4
电车终于停在了自己的目的地,小跑几步出了车站,推门走进美奈子老师的酒吧,一进来就看见高中时代的朋友包下了全场似的笑着聊着,热闹非凡。
“勇利!你可算来一回了!”
握着酒瓶的班长一把楼住青年的脖子,把他往人群处引。
大家都抬起头来他,有自己还记得的,也有忘得一干二净的,更多的是模模糊糊,不知道该和记忆中的哪个人影重叠起来。
他向远处拿眼神询问要不要救援的美奈子老师摇摇头,挑了个空位和他们坐在了一起,听大家回忆曾经飞扬的青春,偶尔来了自己有兴趣的话题,也不忘插上一两句。慢慢地,勇利发现自己当初并不是最安静不起眼的,敏感细腻的心思似乎和总坐自己前面的女同学旗鼓相当,至于那种孤独么,好像也算不得自己独一份。
那他当时,是不是因为一味的躲避别人触碰,而错过了很多呢?
已经不得而知了。
“勇利!你比原来开朗不少啊!”
酒杯又碰了过来。
“嗯……原来很添麻烦吧?”
青年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不敢多喝。
“麻烦?没有啊——一人一个性格,你原来也挺好啊。”
“不过现在更好…嗝!知道给我们面子了啊……”
“班长好像已经喝高了,把他扶到沙发去吧。”
勇利无奈地叫过身边的同学,和对方一起把已经开始细数女老师三围的班长抬到沙发上。
诶?当年美术老师的腰有那么细么?
【TBC】
题目来自中岛美嘉的一首歌,《自恋刑警》的主题曲,超级好听,剧也很下饭ww
希望你能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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